越過洛磯山脈,站在這片奇異的紅色高原上,我想像自己是那遠古第一個看到這景象的人類;萬年後,第一個站在這裡的印第安人;再千年後,第一個駕著馬車至此的歐洲拓荒者。此時的我,穿越時間,與這些古老的心靈,在相同的空間裡,有著相同的感動。
這麼說,其實是不精確的。我很懊惱,前此已經在圖片上或影片中,看過這景象的描繪。“無知”的消失,多少減損了這大地原本所能賦予的神聖。
科羅拉多河,綠河,以及聖胡安河,這三條河流,幾萬年來,洗去鬆軟的石壤,留下赤色的巨岩,成群又各自獨立的,佇立在這開闊的紅色荒漠。然後繼續地,在洗出的平坦上,切鑿出深遂綿長的峽谷。Colorado在西語中,意指red-colored。這裡連沙子,都是張狂的朱色。夕陽即將熄滅前的餘燼,再染上一片血紅,映著藍的湛深的天空。剝去植被的外衣,地球正展示祂偉大的自身。我從來都知道,這是一個懸浮在宇宙間的星球,但直到現在,才真正目睹這個事實。
“這是宇宙的尺度”我這麼跟百慶說。他靜靜的按下快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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